[摘要]明代思想家李贽为何颇受争议?他有哪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他的言论,让不理朝政的万历都吓得从深宫中出来亲自处理。他的书让不识字的人都疯狂地抢购。一时间洛阳纸贵。李贽先...
明代思想家李贽为何颇受争议?他有哪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他的言论,让不理朝政的万历都吓得从深宫中出来亲自处理。
他的书让不识字的人都疯狂地抢购。一时间洛阳纸贵。
李贽先学儒,两个女儿饿死,后弃官,晚年做和尚,开学院,收寡妇为学生,并涉嫌不伦恋?
他的学问强烈的影响了当时的文官集团,让皇帝也惴惴不安。他的思想又下到民间,受到知识分子和老少妇儒们疯狂的追捧。
他有教无类,门生遍布。他目空一切,自立门户。谈笑间抨击孔孟,裁量千年之是非;挥斥处掀翻万世之名教,震撼了士人学术。
如果要写中国古代思想史。孔子孟子程朱是一条线。他一个人可独占一条线。
他是王阳明学说的拥趸,却又走到了和王阳明没有太大关联的另一头。如果说王阴明是儒学山头的一个崎岖之峰。他则从儒家的山上跳了下去,扎进了一片自由奔腾的世界之海。
他,就是李贽。一个自称异端之尤、坚决脱离儒学和农耕文明的不合时宜者。
很多人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他对朱元璋有过几句极高的评价。却不了解其人,惊雷闪电般的思想火种,烤焦了整个大明。
李贽,福建泉州人。祖上是海洋巨商。明朝海禁政策后,家道败落。他是举人出身,在河南一个小县做教谕,因为梗直不懂做官。经常一家人饿的几天都没饭吃。他回乡守孝期间,两个孩子在河南活活饿死。后来,凭借文章的影响力,做到南京国子监博士 ,再后来做到云南姚安知府。
二十多年的仕途,官位不高,名气极大。他常年和他的上司、同僚做不懈的观念斗争。万历九年,他主动辞官。在湖北麻城定居,落发为僧,开学院、讲新课。
二十年间,声名大躁,士大夫望风礼拜,山野村闲竞相投学。
身处江湖,震惊庙堂。
万历三十年,一直暗中把控李贽动向的万历皇帝,终于下定决心,亲自批示。“惑世诬民”的李贽被下狱,被焚书。同年三月,李贽夺理发师的剃刀,自刎于狱中,终年76岁。
我们看他的一生,如果只是喜欢怪言狷语,行为乖张,那他最多算效仿魏晋名士。但李贽实质上是颇有体系的创新思想家、社会活动家。他写的,说的,做的一样的多,一样的一致。
后世有把他安排在泰州学派的、有说他是法家的、名家的。也有说他是反儒的儒家。时代发展到今天,越来越多的评价,认为他骨子里是一个洋溢着海洋文明精神的现代知识分子。
在教育上,他强调学生的独立人格,认为师生平等,每个人都是可教之才。这时候他近似孔子。又无限类同苏格拉底。
在思想上,他极端的反程朱理学,嘲讽儒家的“道统”若乌有,把人人顶礼的“道学”目为是欺天罔世之谎言;
在实务上,他说修齐治平的儒学的《大学》,是一部“明言生财有大道”的人类经济学的专著;他提倡功利主义。非常反对明朝的重农抑商政策,对唐、宋元的国际海洋经济策略予以高度评价。
他大力提倡男女平等,鄙视和痛斥一切束缚女性基本权力的制度和习俗。他自己收已婚妇女和寡妇为门下学生。也为武则天和司马相如等历史人物做学术上的平反。
在人性思考上,他认为程朱理学环境中的人和事,“无所不假”、“满场是假”,他对众生相的看法,有时极度冷峻,有时又异常的热诚。这时候,他又像极了鲁迅先生。
李贽点评过的《西厢记》《拜月记》《红拂记》《三国志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顿成畅销书而风靡全国。有人言:“《水浒》果奇,若无卓老揭出一段精神,则作者与读者千古俱成梦境。”
而他与麻城名门大族,梅国祯的寡妇女儿梅澹然,也是他的女弟子,涉嫌的不伦恋闹得他在麻城无立锥之地。
他刻的书风靡两京多省,以他的野望,明明可以不死,偏偏他去主动寻死。
因为他认为死亡能促进思想的进步,社会的进步。他的文章里有大量关于死亡本身的思考;被后世学者认为是存在主义形式的。
他给周友写信:“今年不死,明年不死,年年等死,等不出死,反等出祸。然祸来又不即来,等死又不即死,真令人叹尘世苦海之难逃也。可如何?但等死之人身心俱灭,筋骨已冷,虽未死,即同死人矣!”
而他接近死亡的方式是苏格拉底和布鲁诺式的。
甚至,在我国七十年代那个特殊的年代,他又被拉出捧成偶像。他仿佛又成为了革命的象征。
在他的思想渊薮,走出晚明三大思想家,黄宗羲、王夫之、顾炎武,三位大贤的进步思维,之所以能突破藩篱,之所以能批程朱理学的腐朽、痛责阳明学说的浮夸,揭露帝制的贪私,甚至牵动后世五四之思潮,都和这位泉州海边的童心老儒不无关系。
疯狂的李贽,吓得让万历出来理朝政
明代思想家李贽为何颇受争议?他有哪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我在前天《李贽藏书为什么不出版》的问答中己经涉及到此问题。今天结合此问再作回答。
李贽是明朝后期的进步思想家,主要著作有《焚书》、《藏书》、《续焚书》、《续藏书》等。
李贽曾做过云南姚安知府,五十四岁起辞官不做,过着独居讲学的生活。他与封建正统思想格格不入,曾以“异端"自居,具有极大的叛逆性和顽强的战斗性。
首先,他猛烈抨击了程朱理学和伪道学。他认为程朱理学将天理同人欲对立起来是错误的。他说:“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物矣"。他认为私欲是人所共有的,圣人也不例外。所谓“阳为道学(理学),阴为富贵"的道学家是伪君子,是“被服儒雅,行若狗彘"。他在写给耿定向的《答耿司寇》中说:“试观公之行事,殊无甚异于人者。人尽如此,我亦如此,公亦如此。自朝至暮,自有知识以至今日,均之耕田而求食,买地而求种,架屋而求安,读书而求科第,居官而求尊显,博求风水以求福荫子孙。种种日用,皆为自已身家计虑,无一厘为人谋者。"指出那些开口为他人的人,其实是自私自利之徒。他揭穿那些伪道学面貌时,真是针针见血,淋漓痛快。
其次,他反对迷信孔子,不能以孔子的是非作标准。他说:“夫天生一人自有一人之用,不待取给于孔子而后足也。若必待取足于孔子,则千古以前无孔子,终不得为人乎?"他还认为“天下无一人不生知",“圣人不曾高,众人不曾低"。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封建统治的等级制度,以及维护封建统治的特权思想和宿命论观念。
第三,他支持当时社会经济中出现的新因素,违背了封建统治者的意愿。他认为工商业者开采矿藏,“曰入商贾之肆,时充贪墨之囊",对官私都有好处;商人“挟数万之资,经风涛之险",对发展生产有作用,并不是那么“可鄙"。他的这些见解代表了市民的要求和观点,与当时的统治者也是对立的。
第四,他反对八股文和前后七子的拟古主义。他提出了文学的“童心说",认为“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也就是说文学要有真实的思想感情,不得以时势先后论优劣。“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他的这些言论,对八股文和拟古主义者是个打击,也从而打破了封建士大夫对文学的传统偏见。
综上所述,他的思想大胆解放,战斗性强,有些言论确实惊世骇俗。因此,他颇受争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