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是怎样的?1991年,我们一家五口从衡阳县搬到岳阳市屈原管理区的,当时只携带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少许现金。老家在衡阳县岘山乡的一个山旮旯里,交通...
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是怎样的?
1991年,我们一家五口从衡阳县搬到岳阳市屈原管理区的,当时只携带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少许现金。
老家在衡阳县岘山乡的一个山旮旯里,交通出行都不方便,田地也很少,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收入。
我姑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生活条件比我家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姑父问我爸要不要也搬来这边,当时这边落户条件很宽松,去政 府部门办个落户申请,等审批通过就行了。
我奶奶当时听见姑父的建议,高兴坏了。因为这样,她跟姑姑以后见面就方便多了。就这样,我们全家都搬来这边来了,当时分了4亩田和4亩地。
落实好户口跟田地之后,就是建房子这件大事了。那时候,建房子用的还是土砖,都是自己造的,所以造房之前,先得把砖给造够。
砖是我爸妈他们自己拿着模具自己造的,我妈负责泥土搅拌,我爸负责造砖,前前后后造了半个多月。
当时建的房子是一间厨房,二间卧室,外加一间用来养猪的猪圈。
搬来这边直到房子建好的那段时间,我们全家暂时住在姑父家。
房子建好后可以住人了,我们就搬回自己的家。
刚来的头一年,是我们过得最艰辛的一年。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当时队上最差的,吃过的苦也是最多的。
那时候的条件比现在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当时还没收割机,用的还是脚踩的脱粒机。耕田机也还没怎么流行,用的是牛犁的。耕牛那时候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还得找别人家借。
为了抢播种时间,每当双抢的时候,爸妈经常五点多就去田里割禾去了,那时候别人都还在梦乡里呢!
忙完了秋收,到了11月份左右就是甘蔗收割的季节了。那时候我们还在上学,没有放寒假。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爸妈都已经在地里干活好久了,晚上也经常开夜工干活。
2000年,我家迎来了新变化。那一年,我家新建了两层的楼房 ,四室一厅。另外把猪圈从一间变成四间扩大了,为此,我家欠了几个亲戚一共10万多的债。
就在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的时候,那一年下半年,我家损失惨重。
养了大半年快出栏的的猪,感染了猪瘟。一共50头的猪,直接一次性死光了,直接经济损失高达4万以上。
随后几年的时间,先是糖厂倒闭了,甘蔗也不能种不了;接着村里面响应国家政 策又不让养猪了;最后村里面的地被征收,用来建工厂。收入来源直接锐减,就靠着那几亩地生活。
直到我毕业后出来工作,家里的条件才逐渐改善,外面的负债也终于在2017年全部还清。我也并没有炫耀的意思,把功劳都归咎于我自己。
农村人懂的都懂,单纯的靠家里面四亩田的那点收入,又要养家,还得供孩子上大学是多么的困难。
那些生活在社会顶层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社会底层人物的辛酸和无奈!
甚至觉得他们之所以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完全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除了抱怨还是抱怨,从不去试着改变自己。
却不知,其实他们其实曾经也做了许多努力,却仍旧跳不出这个怪圈。
从一开始,底层人物跟顶层人物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上,无论怎么努力,怎么追赶,始终跟那些顶层人士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像一条无法逾越的跨沟。
既然我们选择不了好的出生,那么我们唯有更加努力地去奋斗,这样才有可能将这段跨沟无限缩小,否则我们终将在最底层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是怎样的?
我是个保安,夜班的时候,尤其是凌晨之后,光鲜褪去,我看到过无数同我一样生活在底层的人。
有位老人,我没有打听过他的名字。有七八十岁了吧。总是在半夜之后,推着一辆竹制的婴儿车,蹒跚地走过小区门口。小竹车太破旧了,发出吱吱的声音,在半夜里,令人心寒。我猜想这个婴儿车或许是年轻时老人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吧。
竹车里装着老人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易拉罐、啤酒瓶子、破纸碎布。我们小区门前有三个垃圾桶,是那种有半人多高的蓝色垃圾桶。这位老人身材不高,将将高过垃圾桶。为了在垃圾桶里找到可以卖钱的东西,老人要将身体几乎全部探到垃圾桶里。我远远地看着,担心老人一不小心会掉到垃圾桶里。
我甚至会想如果老人真的翻到垃圾桶里面去,我应不应该过去帮一把呢?从垃圾桶里将老人救出来?我无法做出决定。
老人用尽全力,颤抖着身体,从垃圾桶里翻找着。我从远处看着他。风烛残年,似乎一阵风就能将老人吹走。
冬天过去之后,大约三两个月的时间,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在凌晨时分出来在垃圾桶里捡垃圾的老者。
小区里还住着几位打扮入时的姑娘。现在这个季节,我都穿上线裤了。姑娘们却还是穿着短裙。我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几十年前,老舍先生写过《月芽》说的就是她们。我守着小区大门,姑娘们出入小区我都能看到。她们出门时总是一脸的怨恨,回来时脸色会好一点。后来有一天,小区来了一辆警车,停在姑娘们住的楼下。然后姑娘们便都上了车,再见到她们时,是在半个月以后。
她们全都搬走了,一个都没有了。跟我同班的同事总是取笑我,说没有人再给我发烟了。姑娘们都会抽烟,见我在小区门口站着时,会给我发一支烟。现在都走了,也就没有人看得起我这个保安,会给我发一支烟了。
小区里的宋大姐去世了。我从没有见过后事办得如此利索的情况。宋大姐去年生病了,又没有退休金,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合计着将老人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之后,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子女们舍不得花钱,就把宋大姐拉回家,说是在家养病。
开始时五个子女轮流着来照顾宋大姐,时间久了,子女们全都烦了,费时费力费钱。宋大姐长期卧床不起,身体有了溃烂,越来越严重,楼道里都能闻到味道。
楼里的住户都有了意见,将宋大姐的五个子女批评了一次。让他们尽心照顾自己的母亲。子女们哭泣着说自己尽到了孝心,不停地诉说着各自的委屈。
宋大姐去世了。子女们商量着后事简办。让殡仪馆来了辆车,将宋大姐拉走,后事就办完了。
小区门口半夜里还会有一个流浪汉来。五十多岁的年纪,这是我跟他聊天时他告诉我的。他从垃圾桶里找的是吃的,跟那位拾破烂的老者没有冲突。我见过几次老者会把从垃圾桶里找到的半块馒头或是半块面包放到面外,似乎是给这位流浪汉留下的。流浪汉说我们小区门口的垃圾桶是他的范围,只允许这位老者捡拾。
有时候我会带些吃食甚至半瓶酒,等流浪过来时送给他。他见到酒便会是开心,仰头便是一大口,爽朗地大笑,说我是个好人。
